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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了凡四训》第76讲
来源:《臻经典》微信公众号 | 作者:张源 | 发布时间: 2024-05-22 | 214 次浏览 | 分享到:

第七十六讲

古代有个叫卫仲达的人,他在朝廷做官,被摄至冥司,就是他应该死了,一般人死了以后才能摄至冥司,冥司就是阴曹地府,我们去阴曹地府一般就很难回来了。但也有些人是特殊情况,可以活着到阴间去,我们一般人死了以后,多数情况要先到阴曹地府受善恶的审判,受完审判以后就放到其它地方投胎去了,或者去坐牢。我们人死了以后,大概十几、二十几个小时,最多三天半到四天,我们就会突然又醒来了。醒来以后我们马上又有一个新的身体,因为原来的身体已经坏掉,不堪使用了。我们阿赖耶识它本身就要再生出一个新身体,因为一般人我执习气很重,没有身体是不肯的。这样的话会生出一个以风大为主、飘飘忽忽的身体。身体的相状和你死的时候基本上是一样的。比方你死的时候是个人,中阴身基本上也是个人形;如果你死的时候是一条龙,那么你的中阴身基本上也是一个龙形。这个中阴身出来以后,他不会马上就去进入各个胎门,会先有一些审判,当然这些审判境相也是自心幻现出来的。但如果你把中阴身舍掉了,你很快就成就了,这是一个难得的成就的机会。将来我们有机会学习《中有教授听闻解脱秘法》的时候再讲。一般人不明白,这个时候因为有业力习气,所以你会碰到被抓到冥司进行审判的这种现象。这种现象不是一定会发生,什么时候不发生?你在世的时候,如果你造善造的特别多,你活着就上天堂了,不需要有中阴身。像《悲惨世界》里的冉阿让,一辈子行善积德,是非常善良的一个人,他在教堂里,还活着的时候天堂的门就打开了,他就上了天堂了,跟儿女告别,然后身体才断气。修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这些人也是,如果要往生的话,活着先往生后断气。那么还有一类人就是活着时候下地狱,你像提婆达多,五逆重罪都犯齐了,他活着大地就裂开缝,下到地狱里面去了。其他多数人都会有中阴身,有中阴身的话,就会面临善恶的审判。

卫仲达被摄到冥司以后,判官就让小鬼把他这一生所做的善和恶的记录全都拿上来。善恶二录拿来以后一看,好家伙!记录他恶行的本子,一屋子都装不下,都记着他这条错,那条不好,那条是坏事,而记录他善事的只有一轴。从数量上看,好事可能就一点点儿,一本书厚,坏事比一屋子还多。拿秤一称,却反而发现这一轴记录的好事的重量,超过这一屋子的坏事。卫仲达先生很诧异,他就问:“我现在的年纪还不到四十岁,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恶事啊?多如牛毛。”审判官回答他说:“一念不正即是,不待犯也。”这话怎么讲?你只要有一念是邪念,不需要你去把它做出来就是恶事了。平时我们有任何一念的贪嗔痴慢疑,都会被记录下来。比如说我们走在路上,看见路上有一块黄金你就把它拿起来了,后来一想黄金不是我的,也许谁丢的,就放下走了。这拿起来的一念就是恶。

古代就有这样的人。两个读书人一起出去走路,结果路上有一块金子,一个读书人看也不看,另外一个读书人拿起来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了。回去以后,前面那个人回去就跟他割席断交。什么叫割席断交?我跟你不是一路人,我不跟你一起学习了。这就是我们中国古代读书人的气节。连念都不能动,你念一动,说明你的修养就差得很远。当然你今天看来这个人犹豫了一下,把金子放下了,其实还挺可爱。但实际上按照阴司的标准,你这已经动了一个恶念,贪心起来了,已经是有善恶业造下了,不需要你把它真的侵吞了,才给你记录下来。当然如果你真的侵吞了,那你这个恶可就大了去了。当然你要用最高的标准来看,还不光是说看到金子不起贪心,你连金这一念都不能有分别,金和黄土,一切众缘是平等的,你这样才算不动念。甚至说到最后能看的我和所看的境界,这个分别念也不能有,这样才算是最终极、最究竟的,那这个地方我们就不深谈。

接着讲这个故事。卫仲达接着又问:“我这个看着很小但是很重的轴里记录的是什么东西?”判官就告诉他:“朝廷以前曾经兴起一个浩大的工程,要修三山的石桥,你曾经上书阻建这件事情,不要去搞劳民伤财的事情。虽然最后朝廷没有采纳你的建议,停止这个工程。但是你所用的一念在万民的心确是至诚的,所以善力就更大。”所以最后称出来,你虽然有这么多的过患,有点像《地藏经》上讲的南阎浮提众生起心动念,无不是罪,无不是恶,无不是业。我们惑业苦,实在是无量无边,我们因为起惑造业实在是时时刻刻念兹在兹,因此我们叫过恶盈庭确实是一点也不过分。

但是你如果志在天下国家,即便是你的念头只是一念,那么你这一念之大也足以抵消你所有的罪业。因此这里边讲的大小就是不在事项的多和少上。人在不同的位置上,确实会起到的效果不一样。你在高位的时候,你一念善是为天下、为国家的,那么你所造的善业那就非常之大,以个人的名义所造的善业就小。

【原文】

先师陈文勤公言:有一同乡,不欲著其名,平生亦无大过恶,惟事事欲利归于已,害归于人,是其本志耳。一岁,北上公车,与数友投逆旅。雨暴作,屋尽漏。初觉漏时,惟北壁数尺无渍痕。此人忽称感寒,就是榻蒙被取汗。众知其诈病,而无词以移之也。雨弥甚,众坐屋内如露宿,而此人独酣卧。俄北壁颓圮,众未睡,皆急奔出,此人正压其下,额破血流,一足一臂并折伤,竟舁而归。此足为有机心者戒矣。

因忆奴子于禄,性至狡。从余往乌鲁木齐,一日早发,阴云四合,度天欲雨,乃尽置其衣装于车箱,以余衣装覆其上。行十余里,天竟放晴,而车陷于淖,水从下入,反尽濡焉。其事亦与此类,信巧者造物之所忌也。

【译文】

先师陈文勤公说:他有一位同乡,在这里不便说出他的名字。他平生也没有什么大的过恶,只是事事总要把利益归自己,把害处推给他人,这是他一向以来做人的原则。有一年,他北上进京参加会试,和几位朋友一起投店住宿。那一天,忽然暴雨骤作,房中到处漏雨。当开始漏雨的时候,发现只有靠北墙下有几尺地方没有水痕。这位同乡忽然声称他着凉感冒,就抢先到那不漏雨的床上蒙头大睡,说是发发汗。众人知道他是装病,但也没有理由让他移开。雨越下越大,众朋友坐在屋里如同露宿,而这位同乡却独自躺在那里鼾然大睡。不一会儿,忽然轰隆一声巨响,北墙倒塌。众朋友因漏雨未睡而及时逃脱,这位同乡却被压在砖瓦土石之下。虽说没有丢了命,可也弄得头破血流,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都被砸成骨折。只好派人把他抬回家去,应试也耽误了。这件事足以让那些存有机心狡诈的人引以为戒。

由此也使我想起我的一位奴仆于禄。他十分诡诈奸滑。他跟随我从军乌鲁木齐时,有一天,大清早就出发了,当时天色昏沉,阴云四合,估计会下雨。于禄便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放在车箱的下面,而把我的衣服行李覆盖其上。走出十几里,天气忽然放晴,而车轮却陷入泥坑中。泥水从下面浸入车箱,反而把他的衣服全都渍湿了。这件事也和上面那件事很类似。可见耍弄机巧,往往是造物主所忌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