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讲

同时了凡先生还讲了，你改过的进步是有效验的，你改过如果退步了，也有效验。他举出一些例子，他说：“然人之过恶深重者，亦有效验：或心神昏塞，转头即忘。”“心神昏塞”，你看我们现在老年人得的老年痴呆，也“心神昏塞，转头即忘”。包括我也是转头即忘，这说明我这个人有问题了，或者修行真的不好。真正修行好的人，你像近几年刚过世的有几位大德，像南怀瑾先生、叶曼老人家，深圳弘法寺本焕老和尚，像五台山的梦参老和尚，这都是九十多一百多岁的人了，几位老人家好像这几年刚圆寂走。他们可都是八十多岁、九十岁、一百多岁的时候还给人家讲课开示，（包括还有元音老人九十多岁过世的）清楚的不得了。

元音老人走的时候更是觉得不可思议。首先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，他在上海自己家中，他要圆寂前几天吃得比较少，然后有普陀山小和尚要来看他，他说：“好，你来吧！”小和尚看完以后，要回山上过年了，他就跟他讲，他说你稍等几天，我有一样东西让你带给你们的庙山老和尚，小和尚一看老人家发话他就没走。结果等到第三天，元音老人下午还给大家开示，到晚上自己洗好澡，穿好衣服，坐这地方跟大家讲了几句，然后突然站起来说，好，我现在要走了，然后就走掉了，站着就走掉了。走掉以后，这个小和尚就明白了，原来是元音老人让我把他身体带回普陀山去烧掉，就这么简单。你想想他到马上要死，他仍然神智非常得清醒，这就是修行有效验。

可以知道不是说我们年纪大了就一定是心神昏塞的，也不是说临死之前我们就一定是昏头胀脑，神志不清的，不是的，完全在于你的修行。即便你是没有到很老，但你现在如果心神昏塞，转头即忘，那说明你过恶深重，你要赶紧发心去改过了。

“或无事而常烦恼”，这也是一种效验，就是没有事，你自己跟自己生闷气。哎呀！这也不对，哎呀！那也不对。像林黛玉就凄凄婉婉的。看着花不顺眼，看见叶子也不顺眼，看着下雪也不顺眼，看着出太阳也不顺眼，总之哪儿都不顺眼，你想她那过恶能小吗？所以林黛玉很早就死了，心狭量窄，实际上就是没事常生烦恼。

“或见君子而赧然消沮”，看到修行好的人，你不敢在他面前露脸，就像人做了坏事总怕被人抓住。你有冰雪，就不愿意见阳光，有阴影就不愿意见阳光，见阳光就没了。害怕见阳光，有阴暗的人就害怕见阳光。看到一个修养好的人，我们应该愿意亲近他才对，如果你不愿意亲近他，你愿意躲着他，甚至你会去诽谤他。“消沮”，躲着修行好的人。但有的人是诽谤他，比如说现在有很多的学佛的人诽谤南怀瑾先生，诽谤元音老人，诽谤净空法师，诽谤宣化上人。他拿出了他以前的某一个开示，然后就说他这个不对，他这是魔，这是什么心态，这就是“或见君子而赧然消沮”的极端。就是诽谤别人，诽谤善知识，实际上他心里头烦恼过恶是很重的。

“或闻正论而不乐”，看到别人说的好，人家宣传的是正法，宣传的是善法，这个是好东西，心里头就不开心。听到人家讲好东西讲正法，我们就应该开心、欢喜、随喜才对。他不开心，这是一种嫉妒心，就说明他过恶很重，总喜欢从别人的里边去挑剔他这个用词不对，他那个意思不对，进而能抡出棒子打他，这就是小人的心态，就说明过恶很重。我们如果有这种事，一定要警醒我们自己：看人家好，看不得；自己呆着常有烦恼，心神昏塞，这些都是。

“或施惠而人反怨”，你去帮助别人，无论是财布施，还是法布施，还是无畏布施，但是人家不光不感谢你，还骂你，你就要反省自己了。因为有的时候我们去帮助别人的时候，带着一种趾高气扬。我以前就遇到过这样的朋友，也是学佛的。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说我学佛，我确实是没资格学佛，我看他们这都是皈依弟子。有人可能需要帮助了，他去拿了一点点钱财，或者说别人希望听他讲一个法，你去说灌顶是怎么回事，他就去给人家讲。讲到最后人家很反感，算了算了，不听了，我们越听你讲，越觉得离正道越远。很反感你去讲这些法，因为从你嘴里讲出来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。你讲的虽然是正法，可能你自己的行止不够，让人家觉得你没资格讲这个东西。

还有你给别人拿钱的时候，你看我们去给乞丐做布施的时候，我们都是拿起钱来弯下腰然后给他一个祝福，心里头祝福他。尤其是在地铁里面那些断了腿的残疾人，他需要帮助的时候，我们真的是很可怜他们，希望他们能好起来。但有的人拿个脚丫子夹着一百块，然后说你够得着这个一百块钱我就给你。像这样的，人家能不怨恨你吗？

“或夜梦颠倒，甚则妄言失志，”夜里头老睡不着，夜梦颠倒，一会颠来倒去的。这就是得了失眠症，晚上睡不好。妄言失志，妄言是胡说，经常说胡乱的话。经常神智不是很清晰，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。

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人，他来问，说：周围的人都看不起我，我心里头心神不宁的，应该怎么做？我说你要真心做的话，你做功过格。他做功过格，一会问这个是功还是过？本来明明你给他讲得很清楚的，应该这样做，道理你听不懂，那就先做，这样是对的，那样做是不对的，就告诉他，你今天就这么去做，但他就是不那么做，反过来，还说我觉得布施给他一块钱，我还是放不下。他就是老是这样反反复复的妄言失智。你教给他，他也学不会。

这是他的罪孽很沉重的一种状态，业障太重了。这种你如果遇到了，你一定要检讨自己是不是障碍太重了。“皆作孽之相也。苟一类此，即须奋发，舍旧图新，幸勿自误。”这就是了凡先生提醒我们后来的人，如果你碰上了像这几种情况的话，这里边哪怕你有一点儿事情是沾边的，你就要发愤图强了，就要深深地警醒自己了，可不能再苟且下去了。如果苟且下去，我想这一定是三涂的恶报。

【原文】

从兄万周言：交河有农家妇，每归宁，辄骑一驴往。驴甚健而驯，不待人控引即知路。或其夫无暇，即自骑以行，未尝有失。一日，归稍晚，天阴月黑，不辨东西。驴忽横逸，载妇径入秫田中，密叶深丛，迷不得返。半夜，乃抵一破寺，惟二丐者栖庑下。进退无计，不得已，留与共宿。次日丐者送之还，其夫愧焉，将鬻驴于屠肆。夜梦人语曰：“此驴前世盗汝钱，汝捕之急，逃而免。汝嘱捕役絷其妇，羁留一夜。今为驴者，盗钱报。载汝妇入破寺者，絷妇报也。汝何必又结来世冤耶？”惕然而悟，痛自忏悔。驴是夕忽自毙。

【译文】

堂兄万周说：交河县有位农家媳妇，她每次回娘家时都骑着一头驴。那驴生得健壮，性情驯良，不用人驱赶便能认路。那媳妇的丈夫忙的时候不能送她，她便骑着这驴自己往来，从来没出过差错。有一天，她从娘家动身时比往常晚了一点，天色阴沉，没有一点月光，她辨不清东西南北。这时候，那驴忽然一反常态，凶暴地乱跑起来，驮着她闯入丛深的高梁地，使她迷了路。走了大半夜，来到一座破庙前，那儿只有两个乞丐住在殿廊下。那农家妇进退无路，只好与他们栖息在一起。第二天，两个乞丐把她送回家。她丈夫是又愧又恨，要把这驴卖到屠宰场去。夜里，这位农夫梦见有人对他说：“这头驴前世做人时偷了你的钱。你派人追捕他，他奋力逃脱了。你就嘱咐捕役把他妻子捆来，羁留了一个晚上。他今世托生为驴，是他前生偷钱的报应。驮着你媳妇闯入破庙，令你悬望不已，是对你前生拘留他妻子的报应。因果就此了结，你何必又要采取报复手段，结下来世的冤怨呢！”农夫一害怕，忽然惊醒。他痛自忏悔，决心不再报复。那头驴也在当天晚上忽然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