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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了凡四训》第36讲
来源:《臻经典》微信公众号 | 作者:张源 | 发布时间: 2024-05-22 | 78 次浏览 | 分享到:

第三十六讲

十多年过去了,了凡先生才行完了三千件善事,隔年回到故乡,他就回到佛堂还愿,并再发求子之愿,他希望有一个儿子。还愿就是什么呢?就是我们以前在佛堂前发的愿,如果实现了,我们做到了,我们要到佛堂前还愿。实际上每隔多长时间,我们要不定期地再深刻地做一个总结和检讨。同时呢,他原来命里不是没有儿子嘛,就说我要再行三千件善事,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儿子,以赎此生之过失,就是把自己没有儿子的这些过失全都给改掉。

经过第二次忏悔,什么忏悔?就是他觉得,以前他刚开始发愿行三千件善事的标准是比较低的,到这个时候,他的标准就比较高了。发了这个愿以后,可能三千件善事未必做完了,第二年(已经经过一年)他就生了一个男孩儿。大家要知道,其实并不是说你这三千件善事做满了,你就可以买回一个儿子,或者买回一个财富,或者买回一个官位。它是你的心改善到了什么程度,你所感应的因缘逐渐成熟了,那么你这个善种子只要一成,就会有一个善缘过来投胎。所以,你去观世音菩萨那里求子,其实不是观世音菩萨送你一个儿子,实实在在讲是你自己在佛前有了这种忏悔的发愿,把自己的过失改掉,观世音菩萨(或者说以观世音菩萨的名义)派一个孩子来,让你学会慈忍,学会爱护,学会包容,学会付出,实际上是这么一回事儿。

了凡先生他是每行一善就笔记于书,好事就给写下来。他太太因为不识字,所以每行一善,就在日历上画一个圆圈。他太太不认字,古代那些妇女多数都不认字。他太太也经常施舍物品救济穷人,助人急难,以及放生。有时候一天里就能做十几件善事,就这样继续行善积德。你看这时候就不是他一个人在做行善积德的事了,他是和他太太两个人一起做行善积德的事。虽然他太太也不认字,不能把每天的事情详尽地写下来,但是,她做了善事就画一个红圈,做了不善事画一个黑圈,两个人做的力量就比一个人做的力量大了。那这样的话,这两个人只经过了两年的时间,三千件善事就圆满地完成了。完成以后,马上又再到佛堂那里去还愿,儿子也得到了,三千件善事也做毕了。

这个时候了凡先生和他身边的人就真正地相信了,原来善有善报!恶有恶报啊!

这次再发愿,我刚才讲了考中举人在古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,那么比举人更高一级的是什么呢?就是皇帝的考试,就是在京城全国所有的举人,都可以来参加进士考试,就是礼部所安排的考试,全国选拔赛。选出来的进士,就可以直接当官了,考中进士就是当官。进士前三名是最不得了,大家知道是状元、榜眼和探花,前三名不得了。考中了一个进士,一个家族在几百年的历史上,如果有一个人当了进士,那你这个家族的祠堂里头,是有牌位专门供养的,家族族谱里头是要写上的。

不要说进士了,我看过有些族谱,家里边儿哪怕出了举人就不得了了,那个名字旁边要用红笔专门给你写上的。哪一年在哪一科中了进士或中了举人,或者即便你是中了秀才,你的名字在族谱里写的也是不一样,会给你写哪一年的秀才。所以说,古代很重视这件事情。所以你中了进士,相当于现在什么我就不知道了,反正在古代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
那么他就再发愿,他说我发愿求一个进士,这考中进士,要比举人要难考得多,像清朝著名的大臣左宗棠,左宗棠只是个举人,他连进士都不是。曾国藩是进士,左宗棠应该不是进士,为什么呢?我看过一段史书,左宗棠他已经当了封疆大吏,他在太平天国起来,在那几年起来的,他带着部队,打仗也打得很好。后来给他调到西北去驻防,他是甘陕总督。当时他和俄国人打仗,把中国新疆这边的领土保持住,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封疆大吏,他是一品官员呢,而他又是中堂,中堂就相当于宰相级别了。这么一个人,有一天他就突然之间给慈禧太后写了一封信,他说,我要辞职不干了。慈禧太后吓了一跳,说你不干,我这西北怎么办呢?那是什么原因呢?他说我要回京赶考参加全国的进士考试。 

为什么呢?你想想他都已经当到了不能再高的官位了,而且,权力也是大的不能再大了,那他为什么还要参加进士考试啊?这就是中国古代读书人他们特有的一种现象。古代读书人是要荣誉的,那个时候很多人,他中了进士,但是他没有什么真本事,那他就会笑话左宗棠,说你不是个进士,你只是个举人,实际上你是以举人之身特别被提拔出来给国家做事的,也就是说你本身的水平是不够的。你说这人多可笑,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水平了,可是在科举制度下人们的老观念里面,这个人只是个举人而已。所以他的水平根本就不够进士,这个人我们就看不起。如果说是没有考中进士,当他死的时候,他是不能入太庙的,而且不能以“文”这个字来做他的谥号。这点儿大家可能都不太了解了,你看曾国藩是曾文正公,是不是?我们读《曾文正公全集》,那这个“文”是只有中了进士以上的人才能有资格用。“谥号”就是死了以后的称号,所以古代这些读书人,他重视自己的名节,要比重视自己的官位都要重视得多,他是视同生命的啊!

以曾国藩、左宗棠这样的功劳,他们是足以配享太庙的,就是你不用家族供养了,在你死后给你立个牌位全国人供养你,和供养历代的先圣先贤,供养历代的列祖列宗的皇帝,同时供养。你可以到故宫旁边太庙里边,有你的牌位,国家供养你。死后配享太庙是作为当官的人、读书人最高的荣誉。左宗棠当时不是进士,所以他就是再大的功劳,也不可能配享太庙,他死了以后也不能用“文”这个字,不能写成“左文正公”。 

所以,这个是他的一块心病,他就一定要去改变它。最后他就说我这个封疆大吏也不当了,我就要回来,我要考这个进士,我要看看到底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?你可以见到古代这些读书人,其实很可爱,你细想是不是很可爱?那慈禧太后说,这怎么弄啊?这样吧,你不要回来考试了,我直接封你一个进士得了!封的进士,实际上就是“同进士出身”,“同进士出身”就可以配享太庙了,也可以死后用“文”这个谥号了。但是,慈禧太后这一下子其实把左宗棠弄得更加尴尬了。你想要的都给你了呗,反正最后考试也是我来说了算。但是慈禧太后,写“同进士出身”,就让这个左宗棠一辈子老想,“同进士出身”还不是考试得来的,那些学子、考生他不是从心里头真正的服你,你根本不是哪一科哪一榜的进士,你只是官大封了你一个进士。所以左宗棠一辈子到死,这个就没有翻过来,当然他也不需要翻身了,为什么呢?清朝在他死后没多少年就灭亡了。当然,从这段公案我们可以看出古代读书人对进士是多么的重视。古代官场,我们讲官官相护,官官相卫,官员和官员之间,他们从全国各地不同地方来、不同家族来、不同背景来的,那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互相之间就攀比,除了说你官大官小以外,官员之间他是有另外一种身份,实际上就是一种学者身份,他会互相比较自己的出身。

比如我们现在考上大学以后,就像我,我是上海交大87级的学生。我一进校的时候,我就会问我周边的同班同学,你是哪个省来的?考了第几名?考了多少分?当官的之间也是一样,不管你是九品的县官,还是一品的大吏,坐在一起的时候,除了办公务以外,坐下来来喝酒聊天的时候,互相之间攀援的第一件事就是问,您的出身是什么,我的出身是什么。比方说你是哪一年哪一科的第几甲的第几名的进士,因为进士有分三甲,头甲二甲三甲,如果你是头甲的进士,你就比同年的二甲的进士水平高。有可能你是前五十名,那我是头甲前五十名,二甲可能是中间五十名,三甲是后五十名,头甲的进士就比二甲的进士地位就高了。你要是只是一个举人身份,那你跟进士哪怕最差的一个进士比,你在会上,即便你是封疆大吏,但你现在只要不是办公务的事,那你自然就觉得你比那个九品的进士还要低一等。说你学术水平不行,你可能走了狗屎运了,但是从心里头大家在舞文弄墨,吟诗作对的时候,就是不以官方事务出现的时候,大家就看不起你。从心里头你自己也觉得矮人一头,你也拿不起你的架子来。

这就是左宗棠,像他这个就是“同进士出身”,我想他到死的时候一辈子也翻不过来,永远翻不过身来了。但是到今天,就连这一点点节操可能也都谈不上了。这是讲到进士,我们讲了一个题外话。了凡先生和他太太,他们就发愿说我要中进士,为此我还要再做一万件善事。大家不要轻看这一万件善事,这一万善事比前面他们做的那个六千件善事还难做,为什么?他的标准越来越高。这个善事和前面的善事相比,难度提高了好多倍。那他们做了多久呢?他们经过了三年,袁了凡先生就考中了进士。这个说实话是太难得,有的人一辈子,他都没有考中进士,有的人可能一辈子连举人都没考上。像范进,范进那么大岁数了,他最后考上一个举人,全家欢天喜地的不得了了。考中进士,所有的名次都是要载入史册的,每一个进士都要载入史册的,这就是历史上我们讲圣人做帝王,贤人做三公九卿。三公九卿就是从进士里边来,就是最好的、最贤明的、最有才德的人可以当进士。这就和孔铁嘴的计算已经完全不符了,因为他命里头没有举人、没有进士。 

那么到进士就完全不一样了,高中进士以后,国家发他到天津宝坻县做知县。从那个时候起,就置备笔记于案上,名曰治心篇。交代门人凡所行善事务必登录,晚上设香案于庭院,祷告天地。这个时候,大家知道,他在做这一万件善事的时候,就不仅仅是一个人在做,不仅仅是他跟他太太在做,他嘱咐门人(门人就是所有他的家庭眷属,就在他的这个衙署之内的所有人)大家都做善事,做了以后,有个公开的记录本全写上。

【原文】

屠者许方,其屠驴,先凿地为堑,置板其上,穴板四角为四孔,陷驴足其中。有买肉者,随所买多少,以壶注沸汤沃驴身,使毛脱肉熟,乃刳而取之。云必如是始脆美。越一两日,肉尽乃死。当未死时,箝其口不能作声,目光怒突,炯炯如两炬,惨不可视。而许恬然不介意。后患病,遍身溃烂无完肤,形状一如所屠之驴。宛转茵褥,求死不得,哀号四五十日乃绝。病中痛自悔责,嘱其子志学急改业。方死之后,志学乃改而屠豕。余幼时尚见之,今不闻其有子孙,意已殄绝久矣。

【译文】

屠户许方,他屠宰毛驴时,先在地上挖一个深坑,坑上盖一块木板,在木板上凿了四个孔,把驴的四条腿插入孔中。当有人来买驴肉的时候,便随其买量的多少,用开水浇在驴身上,使驴毛脱落,肉也半熟了,就把这块驴肉割下来。他还说:“必须这么干,驴肉才鲜嫩味美!”

过一两天,驴身上的肉被割完了才死去。驴在未死之前,虽因笼头箍住它的嘴而不能号叫,但依然怒目圆睁,眼珠外突,炯炯然如两火炬,使人惨不忍睹。而许方却毫不介意。

后来许方得了一种病,全身溃烂,体无完肤,形状和被他所宰割的驴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。躺在床褥上宛转哀号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受了四五十天的活罪,才悲惨地死去。

他在病中知道自己一生用残酷的方式来杀驴,所造的罪业极其深重,临终时叮嘱他儿子许志学赶紧改行。许方死后,他儿子却改为杀猪。我在小时候还见过他从事这个杀生的行业,如今却没听说他还有子孙,大概他家早已灭绝了。